“你认为是谁下的毒呢？”执明问罢，屏退周围宫人。

“陛下何不去问一下御膳房？”柔嘉不卑不亢地反问道。

执明面色凝重，不再多言。

“臣妾过来之时，看到陛下已经派人去了御膳房，想必待会就会知晓。陛下智谋卓绝，又何必如此执迷不悟？若尽早放手，也可免得今后难堪。”柔嘉又拜了一拜。

“此事，你知我知，要是再说与第三人，朕定不轻饶。”执明握紧了双手，继续说道，“师父曾说过‘绳锯木断，水滴石穿’，凡事贵在持之以恒。蚯蚓无尖利的爪牙，但上食埃土，下饮黄泉，用心专一，自然能得偿所愿。”

柔嘉不禁笑了笑，“师父还曾说过‘情之一字无解’，情之所至，心向往之，陛下与师父相处多年，难道还看不清吗？到底是她的细节不够伤人，还是她拒绝的不够明显，您才非要深陷其中，执迷不悟！陛下您之前总能权衡利弊，及时止损，如今，倒是越学越回去了！”

执明一挥衣袖，沉声说道：“朕的事何时轮得到你置喙？你回去吧！这几日莫要再来关雎宫。”

柔嘉咬牙说道：“臣妾遵旨！谢陛下不杀之恩！”

待皇后走后，执明来到关雎宫旁边的偏殿，抽出佩剑，一剑狠狠劈在桌案上，上好的梨木大案瞬时变成了两截。那桌案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幅美人图，画中的美人身穿红色斗篷，乌发如瀑，眉目间温柔恬静，眼含秋水，但总也不笑，似一尊无悲无喜的菩萨，此刻，美人图也因剑风而掉了下来。

执明拿起地上的美人图，抬起长长的睫毛，满含深情地看着那幅画像，无力地瘫坐在地。

“为什么？为什么你一而再地逼我？”

执明踉踉跄跄地起身，从旁边拿起一坛酒，打开酒坛仰头喝了起来。喝得半醉之时，执明抬手，笑着摸了摸画中美人的脸，定了定心神，“师父，我不会放手的，永远都不会！”

屋外的侍从躬身喊道：“陛下，帝师醒来了。”

执明一听，赶忙将酒坛放在一边，起身整理衣物后走了出来，快步回到关雎宫内，自顾自坐到子星身边。

“你们都先退下！”

一众侍从知趣地离开，屋内又剩下两人。

“两两相望，唯余失望。没想到，你我师徒一场，竟走到这般境地！可悲可叹！”子星开口，言语间尽是物是人非的苍凉。“你纵使在此囚禁我百年，我也不会爱你分毫，你又何必救我？”

“师父，我知道你心狠，却不想你竟能做到这般地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