甩宽大的衣袖,凤目中掠过一抹沉痛,冷道:“杀了你,我还嫌脏了自己的手!”
李子穆话虽然说得冰冷无情,但李井阑知道,他毕竟念着昔日情分,不肯对自己痛下杀手,只怕今日之后,她将永远失去这个家,失去这里的亲人,心中空洞一片,呼呼灌着冷风,李井阑幽幽笑了笑,突然拔下自己头上的发簪,抵上纤细的颈子,道:“既然大哥怕脏了自己的手,那井阑就自行了断,也不好叫大哥为难!”说完,握着簪子的手一沉,瞬间没入半寸。
“快快把簪子放下!”韩凝香抢过身来,扑到李井阑身边,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簪子。
白皙的脖子上一缕鲜血蜿蜒而下,李井阑也不觉得痛,她幽幽笑了笑,看着韩凝香道:“娘,你相信我吗?”
韩凝香侧过头,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下,道:“井阑啊,她毕竟是你的嫂子,就算有千般不是……”
李井阑甩了甩头,不想再听韩凝香说下去,果然,所有人都认定她杀了司马向晚。她仰起头来,凄楚的笑了笑,道:“既然娘也不肯相信我,为何还要阻止我?叫我死了不是干净!”
韩凝香抬起袖子拭了拭脸上的泪水,叹道:“我们至少有些母子情分……”
李井阑摇了摇头,站起身来,看着韩凝香凄然道:“娘不必说了,我明白该怎么做。”
“你要死也到外面去死,别脏了我李府的地方!”李子穆脸色沉痛,站在一旁冷冷道。
李井阑侧头看向他,道:“大哥说得是。”言毕,站起身来,往门口走去。
韩凝香见状,追上几步,欲言又止道:“你要去往哪里?”
李井阑回头,眼中黑沉沉一片,透不进一丝光亮,幽幽道:“自然去我该去的地方。”
韩凝香侧过头,哽咽道:“你……一切保重。”
李子穆负手立于房中,凤目中幽深一片,看不出究竟,冷声道:“这一去,别再回来了,你与我李家,从今往后,恩断义绝!”
李井阑看了看李子穆,又看了看床上躺着的司马向晚,忽然转身朝韩凝香重重跪下,微仰着头坚决道:“娘,大嫂虽然死了,她腹中的胎儿未必没有救,请娘准许井阑为李府尽最后一点力,救活大嫂腹中的孩子!”
韩凝香看着跪在身前一脸恳切的李井阑,哽咽道:“大人都已经死了,孩子又怎么活得了。”
李子穆挥了挥手,也没有看李井阑,冷冷道:“走吧,从今往后,李府的事与你再无瓜葛,我今日饶你不死,你往后好自为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