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直无力的说了一句,然后就是突然猛烈的咳嗽起来。
于谦看到王直一个垂垂老人,被他逼成这个样子,也是觉得心中有愧。
陈循一副气得跳脚的模样,用手指着于谦的鼻子大骂。
“好你个于谦,你说话做事也太没分寸了,看把老尚书给气的!”
“老尚书那可是几代大明皇帝都托付江山之人,论当今皇恩之厚,无人能出老尚书左右。就连皇帝和太后,在见到老尚书都要礼让三分。”
“你于谦不但对老尚书动手动脚,更是出言不逊。我明日就上本,参你一个目无尊长!”
“我看你是飘了!以为兵部没了你于谦,就玩不转了?大明离开了你于谦,就当真要亡国了?”
陈循虽然说的很重,可是语气并不突兀。
王直一口气顺了上来,伸手拉下陈循乱指的手臂。
王直:“陈循,别说了!”
陈循:“老尚书别担心,陈循可是尊敬你的。”
王直冲着陈循苦涩的一笑,然后才缓缓面向于谦。
“你所想之事,老夫已是思考良久。”
“此事事关重大,必须仔细谋划,不可出半点纰漏。不然事情一旦不成,那大明就是一场动荡不堪。”
“若是事情成了,江山社稷得以保存。如果失败了,你我的乌纱帽不保事小,牵连到郕王殿下才是事大!”
“所以,此事行动之中,不可让郕王知悉和参与。就算失败了,也是我等逼迫郕王,与他无关。”
“于谦你答应了这一点,老夫就跳出来牵头。若是你不答应,老夫立刻告老还乡,朝堂之上和你永无再见之日!
王直这话说的可谓是极重!
不但陈循吃了一惊,就连于谦都是大气不敢出。
于谦目中的一点星光芒,渐渐消散开去,尽归于沉寂,他的眼神黯淡了下来。
于谦不带个人情感的反问:“以老老尚书之见,郕王殿下还能全身而退吗?”
“皇帝被瓦剌俘虏以后,朝中已经是群龙无首。内有孙太后挟制年幼皇子干政的嫌疑,外有瓦剌虎视眈眈。”
“自从郕王监国以来,他处事得当。先是诛杀王振同党,再有用人以贤的提升官员,还有一边巩固京师防卫和纠正之前的乱政。”
“除了拥护郕王君临天下,我们还有更好的选择吗?”
于谦说了以后,就不再说话,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。
王直面上微微抽搐,也是不言不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