葬魂林深处。

古老神庙外。

浩瀚虚空中。

罡风呼啸，杀气如怒。

在苍穹之巅，有两道年轻的身影，当空而立。

一人身材精瘦，面相朴拙，黑发黑瞳，周身有澎湃的生死轮回道韵环绕盘旋。

另一人则是身高体长，剑眉星目，白衣飘飘，宛如翩翩浊世佳公子。

尽管那白衣公子，无论气质还是卖相，都要更胜另一黑发青年良多，可此刻，他的脸色，却是一片铁青，眉宇之间，也蕴含三分凝重。

“冷啸天，你很狂啊，这就是你最后的底牌和依仗吗？”

武扬负手卓立，神情平静，望着冷啸天淡淡道：“靠偷袭烈尊而获得天地气运奖励，进而硬生生把修为提升到九元境的至尊之境，不出所料的话，你现在的实力，怕是比之白天神王，也不遑多让了吧？”

“呵呵！”

冷啸天笑而不语。

武扬也笑，笑得有些讽刺，“但我很好奇，你就算把实力提升到堪比白天的层次又能如何？白天……很强，可在我眼中，也不过蝼蚁一般。”

“武扬，你既来自人族，不知可曾听过一句话，朝闻道，夕死足矣？”

冷啸天看了武扬一眼，淡声说道。

“嗯？”武扬一愣。

冷啸天幽幽道：“本座这一生，辉煌过，也灿烂过，可要说遗憾……最大的遗憾，便是没能和你人族至强者紫苍洛生在同一个时代，你之实力，未必比得上紫苍洛，也可能已经远远超越了紫苍洛。

那都没有关系。

既然当年，没能有幸遇上紫苍洛，更无法和紫苍洛一战，那今日，和你放手战一场，杀一场，无论最后结局如何，生也好，死也罢，总算是稍微弥补了这一生的遗憾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武扬嘴角抽抽，就那么望着冷啸天，看着他，一时间，居然有些无言以对。

“我什么？”

冷啸天呲牙一笑，“我很狂，很不可理喻对吗？也许吧，不过你换个角度想想，就算我今日没有选择留下来，而是和始魔族那个废物达尔巴一样，及早抽身，逃之夭夭，你，会放过我吗？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答案是不会，对吗？或者说，以你今时今日的修为实力，未必会追杀我到底，不是心慈手软，而是在你眼中，我不过是一只蝼蚁罢了。

既为蝼蚁，那杀不杀，随便什么时候杀，其实分别都不大，是这样的吗？”

武扬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