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是在众人集体心惊，集体震撼，集体鸦雀无声时。

那金光璀璨如怒的一掌，终于破开重重规则意志的阻隔，破开层层空间的封锁，径直落向了远处的苍冥。

于那一瞬间，整片浩瀚宇宙，似都被他一掌掀翻了，撕碎了，捅破了。

那是大如星辰的一掌，也是毁天灭地的一掌。

掌印之上，经由四条大道汇聚而成的大道之力，就如同滚滚坠落而下的瀑布般，蕴含有无比至高，至纯，至强的道韵威力。

整片被黑色天罚劫云覆盖的虚空，都随着武扬的一掌而剧烈震荡，轰鸣，更暴起太阳般绚丽刺目的光芒，使得偌大空间，瞬间从黑夜到白昼。

那一刻，诸般法则交织，道韵涌动，仿佛俱都化作了武扬麾下的臣民，受他意志催动，而他这一掌，也真正牵引了天地间所有的道韵力量。

“不……”

远处，眼看着大手印越来越近，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，苍冥浑身剧颤，眼瞳中，再也不是之前的冷漠，冷厉，而是恐惧。

一种源自生死之间的大恐怖。

他感觉到了。

在武扬大手印的覆盖下，他一身的法力、道韵，乃自无数个百万年千万年修成的大道之力，都全部消失了……不，不是消失了，而是被一股更为宏大，更为高级的道韵规则，给生生镇压了。

苍冥甚至怀疑，他就算没有进入天人五衰的境地，就算原始大道没有无时无刻遭受外道道念的暴动，而是以巅峰状态面对武扬，也未必能挡，未必能胜。

或者并非是怀疑。

正如每一个境界之中，都有强弱之分一样。

哪怕他和武扬站在同一高度，都身具远古大帝之力。

可大帝和大帝，一样有强弱之别。

毫无意外，他这尊远古大帝，比之武扬身具的远古大帝之力，就要相形失色，弱小不知多少倍。

“不……老夫不信，这不是真的，老夫不信这是真的……”

苍冥怒吼，面皮扭曲狰狞，状若癫狂。

是的，他不信，他不服，他不甘！

凭什么？

凭什么自己会比不上武扬？

他之实力，乃是经历无数个纪元，历经无数磨难和凶险，才好不容易一步步拼搏而得。

反观武扬，他总共才多大年纪？

出道至今，又才多少年？

他凭什么能够成长到这一步？

又凭什么可以拥有，连自己都望尘莫及的实力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