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
姜丛拿出梁家水铺的请柬,出了五两银的贺仪,门口的小厮难以置信的打量了一下他的装束,终是没说什么,让他也进去了。
五两那就是最末的席面,正和方才吵着进来的那位在一桌。
这位爷长得人高马大,虎背熊腰,约莫二十大几的年纪,天庭饱满,眉眼间带有一股杀气,说明这是个有将军运的人。
只可惜在姜丛的灵目看来,他是有运无命,因为这人的身上已经笼罩着浓重的黑气,全是煞气。
这会儿还没开席,桌上只有酒和冷碟,纪小坐在空位上,谁也不搭理,先抓起酒壶“咕咚咕咚”灌了几口。
待热菜热碗上来了,纪小端起一碗就狼吞虎咽,海量一般一滴不拉的都吃到了肚子里。
姜丛并不吃东西,抿了两口酒,和纪小搭话。
“这位爷瞧着眉眼有刀锋,腹中有黄金,本该出将入相的,怎么落得如此境地?”
纪小吃的嘴巴油亮亮的,望了姜丛一眼,顿时心中起了敬畏的心思。
一则他早年当过兵,打过仗杀过人,最敬道士寺僧一流;二则姜丛一派仙风道骨,居然隐匿于野,旁人似乎都没注意到他,可见是位高人。
纪小有胆有识,当下也不隐瞒,悄悄告诉姜丛,自己原先投了地方军,做了个团勇,可惜上头贪墨军饷,大冬天的也不发冬衣。
营里闹了动乱,死了不少营官小校,他们便是那时候跑出来的。
一路上也是颇为坎坷,后来在城外玉皇庙讨了个照看香火的差事,干一些“添香续油、打扫庙堂”的粗活儿。
“那为何方才听您进门时说,将要发大财了?”
纪小连吃带喝,已是十分醉饱,听道长如此问,十分得意。
“不怕让道长得知,告诉您也不打紧,因为这个邪财,只有我纪大肚子敢拿,旁人可没这个福分。倒了半辈子的霉,也该转转运了。”
他自称纪大肚子是因为他真的挺着个大肚腩,肚子大得出了号儿,低下头看不见自己的脚面,如果往门里走,一般是人没进门肚子先进来了。
一个健硕魁梧的人身上顶着个宰相肚,就有些奇怪了,可纪小反而对此颇为得意。
看着纪小的生平,的确命硬。
小时候遭山贼劫掠,家里人全死光了,抢完东西杀完人,贼人又放起了一把大火,将屋舍烧成了白地。
他躲在水缸里,侥幸逃过一劫。
从此四处行乞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