醒了。

她瞪大双眼，正愣愣看着他这边的方向，以及他身后加特消失的方向，纤瘦的身姿不受控制向后缩了缩。

烛渊反应过来，脸色依旧冷冰冰的，嗓音却不自觉放柔了几分，“我……吓到你了？”

他低头垂眸，略显晦暗的目光落在她脸上，发现比起前几天见面时，她的脸颊又消瘦了几分，脸色也失去了健康的血色，变得有些苍白，更衬得她那双漆黑的眼珠又大又明亮，看向他的时候，带着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，令他心头不受控制的缩了一下。

烛渊心头没由来又升起 那几分暴躁，他蹲下身来，与她平视，静静凝望着她脸上的表情，“觉得我很可怕？很残忍，比不上你的伴侣？”

她别过脸。

烛渊眯起眸子，大手捏住她的下巴，强迫她必须抬头看他，只能看他一个人，“说话，不准不理我。”

“你想让我说什么？”

她终于肯把目光施舍给他，只是她的目光中依旧透着一股子倔强与不甘，那双连烛渊都不得不赞叹十分美丽的眼睛却饱含着对他的厌恶，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的泪光在闪烁。

“在你心里，我比不上那几个 区区灵魂碎片，对吗？”

他 并不介意将这句话再重复一遍，手中的力道却不受控制加重了几分。

“你当然比不他们。”

她道，毫不迟疑。

“你即没有烬温柔，也没有汨谛尔爱我，也没有汐厄会讨我欢心，更没有狐离对我好，你甚至连前几天那只年轻鹰兽都比不上……”她粉白的唇瓣勾勒起一抹晃人的微笑，美丽无比，却犹如淬了毒的鲜花，看似柔软的花边却犹如利刃般割地人心头发疼，“你不觉得你这个问题问的很愚蠢吗？”

“你第一眼见到我的时候，是不是想杀了我？如果不是我们两人之间的契约，让你无法对我下下手，恐怕我早就没命了，更别说像现在这样和你在这里说话了。”

“哦，对了，你还派你的手下过来抓我，现在我落到你手中了，可以随便你折磨了，你可以肆意在我身上发泄对于凤凰一族的怨恨，你开心了吗？”她问。

他不开心。

烛渊闭上眼，又睁开，“并不是因为契约，我现在，并不是很想杀了你。”

他顿了顿，开口，“相反，我有点在意你。既然你喜欢那几个灵魂碎片，我是本体，你应该也喜欢我。”

“那你喜欢我吗？”

她仰脸深切注视着他，眸光轻轻闪烁着，似乎带着几分隐晦的期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