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蒙蒙亮,我叫醒明锋,推着车子出了黄房子。
浓浓的白雾,让本就充满异国风味的哈尔滨更加美丽。
从来没有哪座城市在十年代,能像哈尔滨那么美。
它冬天冷得严峻,像前苏联的贵族公子,虽是灰色,却透着只有狼性民族才有的峭峻挺拔。
而夏天它却换了模样,婀娜多姿性感妖娆,像一位美丽的妇人,让你时不时的产生联想。
我把车子扔给明锋,沿着果戈里大街跑着,跳着,那一刻没了忧愁烦恼,一切拼搏的力量又回到了我体内。
跑到旧货市场,淘了一辆成新的女式自行车,我和明锋开始了人力跑市场的一天。
旧货市场的自行车,多数都是混混偷来卖的,不过不重要,便宜好骑是正道。
此时的全国的销售市场都是空白的,谁跑谁挣钱,因为没有人跑。
我带着明锋穿大街走小巷,碰到小卖铺和供销社都兴致冲冲去找负责采购的人谈定货的事。
独立经营的小掌柜十谈九准,我都是现场放上电池打开录音机放给他们听,带的货刚出哈尔滨郊区就卖得差不多了。
“咱货不多了,明锋,下午专挑大户走,供销社,你看姐如何拿下那些眼高手低的笨蛋。”
我们骑着车子在玉米林茂密的大土路上飞奔,合着车上《冬天里的一把火》,人和心都像夏季凉爽的风,舒坦。
“最难搞就是供销社的人,他们狗眼看人低,不让我进门。”
明锋双手离把,他敞开怀,风吹起他浅蓝色衣衫,白色的胸膛在阳光泛着光。
我侧头瞄了他一眼,“你又吃胖了啊,以后早晨起来跟着我跑圈儿。”
骑车到马家屯的一地方,我们停下车看了一圈儿。
“咱就这一家吧。”
我们把车停在了街中心一栋水泥灰的供销社旁边。
“把包装好,跟在我后面看,好好看,听,我让你干啥你干啥。”
叮嘱完我捋顺头发,晃进供销社。
店不大,两三个店员穿着卡其服正在吃着东北的一种特产——菇娘儿。
我挨着看了个遍,最后在卖书和音像的柜台停了下来。
跟店员要来磁带拿着几盒翻看,全部是正版,磁带质量还是有保证的。
我眼珠一转,“给我拿两盒邓丽君和齐秦的吧。”
那店员翻了个白眼,“没有。”
“张蔷的呢?的士高也行。”
她手脚麻利的把四盒磁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