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前年匈奴攻打雁门、九原就种下的恶因。以蒙恬驱匈奴七百余里,一个活口都不留,还以恶果。
冒顿自问,若是异位相处,他率领匈奴大军围了三千秦军,他定不会放跑一个。
让页先生去,不过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。
能活,谁想死呢?
冒顿在马鬃上擦去弯刀血液,调整呼吸,随时准备冲杀。
“吾为冒顿王子使!是长安君故人!”
中原人一边大喊着,一边接近饕餮军。
饕餮军士卒听到这话并没有什么反应,但正对着中原人的后军偏将隗状却是眉头一皱。
这话喊的很有问题。
饕餮军入大漠三日,是首次遇到匈奴骑兵,来人是怎么知道领军的是长安君?
就算之前有斥候远远看到五万饕餮军,回报了回去,匈奴至多也就是知悉有一支五万的秦军入了大漠,不可能知道饕餮军主将。
“阴险诡谲。”
老人口中念叨着,想着去年听来的琉璃乱六国,眼眸微微眯起,就如同大漠上的胡狼。
长安君果然不是来游玩踏春,这局,布的神不知鬼不觉啊……
“放行!”
披甲的老左相一声令下,后军如潮水般流动了一下,分流出一道缝隙。
低着身子保持平衡的中原人流入缝隙,如同小水滴落大湖泊。
饕餮军再度流动,缝隙弥合。
水滴落湖,不见涟漪。
入了饕餮军,战马便从小跑变成慢行,饕餮军阵严密,不支持战马狂奔。
中原人终于能坐直身体,还是双手握马缰绳,在饕餮军中穿行。
其望着饕餮军人马身上的铁甲,望着骑兵身下的马鞍。还有战马两侧,托在骑兵两侧的马镫。目不转睛,一直到行于后军偏将身前也没回过神。
秦军,就是靠这些器具大败匈奴的嘛?
善……大善!
随着来人越来越近,其相貌在隗状眼中也是越来越清晰。
老人眯着眼,待能看清来人面目的一刻,身躯猛然一震!若不是屁股下面是马鞍不是马背,这一下必然令其跌落马下。
彩!
老夫此行,算是来着了!
咸阳败于长安君之手,今无憾矣!
老人心语,握着缰绳的手一直控制不住地颤抖。
他主动让开道路,让这位匈奴使者自其身边经过,去找饕餮主将长安君。
两人相交之时,老人终究还是没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