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夜半。
两个身影,一男一女,一袭黑色斗篷裹身,帽兜盖住眼睛,抱着一个婴孩蹑手蹑脚走出雨烈宫,身边没有任何护卫,步伐越来越快,地上的积水水花四散,没有人讲话,连呼吸声都伴随着深沉的夜而沉重。
月光下的宫城没有任何色彩,仿若一个黑白世界。
他们坐上一个普通的车辇,没有一点皇室的痕迹,一只瘦马在皮鞭的抽打下一路狂奔出宫门,禁卫军一队一列像冰疙瘩一样站着,没一个人前去阻拦或是查问。
瘦马一直奔跑,兜兜绕绕不知道过了多久,婴儿的啼哭划破黑夜的宁静。
“不哭……不哭”女人的声音细柔温婉从车辇中传出。
车子终于不再颠簸晃动,婴儿停止了哭泣。两个黑衣人下车,抬头望去,两扇朱漆大门宏伟严肃,大门两侧蹲着两只石兽面目狰狞如鬼厉,门头悬挂两个大字——水府。
从朱漆大门里同样走出两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一男一女,沉着头,见了来人立即匍匐在地,拜了三拜,颤颤抖抖的接过婴儿,仍然低沉着头,不言不语,来的女人往婴儿脖子上挂了什么,便和男人转头就走,再也没有回头。
我就是那个婴孩。
生时轰烈,却消失的宁静。
养我的人倒也不是普通人家,养母是天池国女官中赫赫有名的兵器谱大掌司嘉兴允儿,文武双全,相貌称不上是倾国倾城,却独有其他女子身上没有的孤傲和高洁,外表冰情秀丽犹若冬日梅花。
养父乃天池铁骑第一大都督,水遥崖。
正是从朱漆大门里走出的二人。
故然如此,下人终究是下人。
我自然不能再以国姓轩辕为姓氏,我随养父姓,水玉罗。
天色渐入黄昏,一道赤红的晚霞悬挂天边。
我独坐在河岸边,看着河中自己的倒影
含词未吐,气若幽兰,轮廓清晰硬朗。十八年已过,除了相貌英俊天下无双之外我别无它长
“大哥!”
“……井儿”我的弟弟水风井身材纤细矮小,身着一件红褐色锦袍,如同一个飞舞的火蝴蝶向我姗姗而来,他脚下的草丛与他的裙衫一起飞舞。
“大哥,国王下了招募令,你我去应征入伍吧”他的眼睛笑起来像两个弯弯的月牙,如同一股春风扑面而来。
“井儿,我一向对朝堂之事不感兴趣,你是知道的”我爱搭不理。
“大哥,如今天池国北方有妖王出世,翻手为云,覆手为雨,视人命于草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