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高。”
“死在一起怕不怕。”
我摇头。
“那再回去,这一路都是悬崖,咱向江边走,那边有村子。”
我们又向回走,沿途看着都是逃难的人流,军车多数都堵在路上,还有两辆车翻下了悬崖。
下午的那场大火,又烧伤了不少人,我把剩下的药分了一些给武警。
我们搀扶着一路向北。
我们碰到小路就拐下去,不知走下主路有多远,也不知到了哪里。
“迷路了,佳。”
他看着漫山遍野的白桦林说了一声。
“饿了吧?我还有饼干。”
我拿了一块给他。
他在地上捧起一把雪,在手心里化开,掌心里有一汪水,“你喝吗?”
我低头吸尽。
我也使劲搓了搓冻僵的手,捧了雪哈着热气捂化,“喝点。”
我举给他。
他一口饮尽。
拉着我,“咱俩如果出不去,天黑之前得找到山里猎户们搭的窝棚。”
我和他深一脚浅一脚在无边的森林里跋涉,终于在月亮升到正空的时候,在山坳子发现了一个简易的窝棚。
窝棚不大,里面却有石头垒的锅灶,他四处摸着,终于在灶膛的砖底下摸出来两个打火机。
“你怎么知道有窝棚还有打火机?”
我惊喜的看着他。
“这每座山都会有那么一两个马棚窝子,以前是打猎的猎户为了防止自己下不了山,搭来方便自己的。”
“后来,每个在这里落脚的人都会走时留点东西感谢猎户。山里人的规矩,你弟都知道。”
他拍拍我的脸,“好好坐着歇会,我得找点柴火,烧点水喝。”
他出去在附近噼噼啪啪折了些枝子回来,在灶膛下点着。
灶台旁边堆着猎户砍好的木柴,我拿着灶台上的盆子到棚子外面用雪擦了几遍,装了雪扔进锅里,随便用雪清了两遍锅,我们把雪装满锅开始烧水。
窝棚简陋,却还算是保暖。
“我们现在在哪个位置?”
我看着烧火的他问,火光在他清瘦的脸上明明灭灭。
他扔下树枝,跑出来仰头望着天空。
灰色的天幕下,弦月极高。“我们一直在往着火的反方向走,我看这月亮还是东北方,这崇山峻岭的,实在想不起是哪座山。”
他锁着眉,半晌问道,“害怕吗?”
“不怕。有你在。”